我待君以命,君赐我薄情::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
死了……
谁死了?
萧钺看着她,一时没回过神。
倒是站在柳儿身后的管家,被她这话震得瞪大眼,神情惊骇:“什么?!萧王妃死了?!”
萧王妃,沈宴,死了?
萧钺听着这话,唇边露出一丝冷笑。
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像沈宴那样的祸害,仅仅掉了个孩子,怎么可能会死?!
再说,沈宴是谁?沈家的女儿、沈征的孙女,她会死?怎么可能!
冷哼一声,他绕过两人,大步往海棠苑而去。死没死,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。
海棠苑里,静悄悄的。
门半掩着,踢开,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。萧钺皱了皱眉,大步迈进去。身后,管家跌跌撞撞的跟上,拽着一瘸一拐、狼狈不堪的柳儿。
进了沈宴的卧房,环顾一圈,连帘帐也掀开,萧钺脸上的讥讽之色愈浓:“她死了,尸体呢?”
柳儿被问的怔住,眼珠通红,看向床上。
那里、空荡荡的!
王妃的尸体不见了!
可……她明明亲眼看着王妃死在自己的面前、就在这,可……尸体呢?怎么会不见了?!她颤颤指着床上,染血的被褥还在:“就在这、在这……”
话未说完,“扔出去!”萧钺再也不想看她演戏,冷斥一声,迈步出去。
苑外的几株梅树长相越发枯败。他路过时抽出腰间的软剑,轻轻往上面一扫,长了七年的腊梅便这样被拦腰截断。
落在地上,连响动都没有发出。
“薛胜,你即刻派人去通知刑部和大理寺,无论如何,三日之内找到她,活要见人、死也要见尸!”
“是!”
在萧钺的施压下,仅仅半日,萧王妃沈宴失踪的事便闹得京兆满城风雨。
街道上,一队队官兵来回搜查着,馆驿、客栈、茶楼、酒肆,一切可以**的地方,甚至,连青楼,他们都没有放过。
而他们要找的人,此时,却躺在距离萧王府不过半柱香脚程的小院内,面色惨白、气息微弱。
“沈宴,你当真决定要这样做?”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,站在她面前。
这是她的师兄,沈成青。如当年一样,他还是那样老气横秋的模样,做事一板一眼、让人不喜。但现在,她能求的,除了他,算算竟然再无旁人。
她点头,黯淡无光的眸子里,透出了一抹决绝:“师兄,求你,帮我。”
一句完,不再说话。
室内一阵压抑的死寂,良久,才响起一声叹息,沈成青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。曾经,他很羡慕她。
出生在沈家嫡系,又是沈老的亲孙女,性格骄纵、受尽荣宠,到后来,又得以嫁入王府。
然而现在……他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“值得吗?”他问了一句,却没等她回答便已转身出去。不需要回答,答案他早就清楚。要将长生蛊从体内剜出来,需要的,可不仅仅是割开皮肉那么简单,他要准备的还有很多……
房门被带上,室内,再次只留了沈宴一人。
值不值得……
这话,谁又说得清呢……
一阵疲惫传来,熟悉的噬心之痛再次翻涌,看着头上的青纱帐,竭力忍耐着,直到失去意识。
恍惚是在梦里,大片灿红艳丽的余晖,少年的脸,蒙在一层白色的光晕中。
“别哭,不过伤了腿而已,养个十几日,就好了!”
“下次狩猎,我定然不会再受伤,也能一箭射死两头狼……”
“你等着,我到时射了狼,用它的毛给你做大氅穿……”
萧钺……
你说过的话,怎么,不作数呢?
我待君以命,君赐我薄情::她跑不了
三日转眼便过。
京兆城里被闹得人仰马翻,但无论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如何查,也没能查出萧王妃沈宴的半点踪迹。
“还没找到?”
萧王府,萧钺的书房内,男人半倚靠在座椅上,看着下面的人,神情冷肃。
大理寺卿被他的眼神看得腿肚子打怵,忙抹了把头上的细汗:“回王爷,这沈宴着实狡猾……”
狡猾?
听到这个词,萧钺睁开眼,看着他:“一个刚没了孩子的女人,再狡猾能跑到哪去?你们这群废物。”
被骂作废物,大理寺卿心头发苦,却不敢有任何不悦。
“能无声无息从萧王府逃出去,就凭沈宴一人怕还没那个本事,你派人去查查,最近,沈府是不是有人回来了,另外,沈家支系也查一查。”
“王爷英明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说着,人退下,室内,又是一片沉寂。
萧钺的手在桌子上叩了叩。
七年前王府内斗时,他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,中了尽余欢那样的奇毒。为了救他,母亲在沈府门外跪了四天四夜,一直到染上风寒去世,沈家,才肯出面。
却是带着条件。
“萧钺,尽余欢我沈家的确能解,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你娶我!”
他当时躺在床上,奄奄一息,她却用他的性命来威胁他,要他娶她!
娶她而已,有何不可?
于是他答应了。她给他解毒、他娶她进门。
本想着只是给她一个位置,却没想到后来的她,会变得那样的变本加厉、索求无度。甚至,还想加害温良!
想到这一切,萧钺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*
芙蓉苑里,温良的神情恨恨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已经计划的那么周全,却还是让沈宴那个小贱人给跑了!
上元节那晚,她特意做出假象让萧钺看到沈宴推自己入水的一面。
事情的确成功了。
而她事后安排的人,也弄掉了沈宴的孩子。
一切都有条不紊,却偏偏到最后、那女人跑了!
至于死?
怎么可能,沈宴的命有多硬,别人不知道,她温良还能不知道吗?
一次次的下毒、一次次的暗害,却都以失败告终。好不容易这次成功了一大半,却偏偏,又棋差一招。
“去,请王爷过来。”
嘴角勾出一抹冷厉,温良的手在头顶上的白玉簪子上划了划,几分嘲弄。
这簪子还是萧钺送她的,说什么当初打碎的、欠她的现在送她一样的,男人啊……人都认错了,这簪子倒记得挺清楚。
不过只要是沈宴的东西,她都要!
让人摆上吃食,温良细细打扮了,去门口候着。
萧钺来的时候,正看到穿着单薄的温良站在门口,忙上前:“你怎么出来了?不是让你好好歇着?”说着,揽着她大步进去。
男人的味道包裹着,温良的笑意更深。
真可惜啊……这一幕,沈宴那贱人没能看到……
陪着萧钺吃了些东西,温良让人将桌子撤下,添了灯,坐在萧钺对面:“阿萧,姐姐她……可有什么消息?”
她说着,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。
猛地听到那女人的名字,萧钺几分不悦,“放心,她跑不了。”
似是被他的态度吓到,温良垂下头,手不安的来回交握:“我是担心姐姐她一个女子在外面,万一被人欺负,可怎么办?”
沈宴会被人欺负?
萧钺的眉微挑,不置可否:“过几日,本王会让她自己乖乖滚回来!”
温良的心微定。
小说我待君以命,君赐我薄情,: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 试读结束。